佟欣前后左右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人。这地方实在太空旷了，一点点声音都很明显，正常说话的音量有可能传得比平时更远。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回走，绕过两排柏树，佟欣终于看到了人，除了佟桦还有佟爸也在。
先前在医院时，佟桦还跟着万想不依不饶的，怎么这会儿会在这里？
再想到当时她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原来，之前在医院佟桦接到的电话是佟爸打给她的么？
那两人面朝另一排墓碑，背对着佟欣他们，身形看起来略显落寞。
佟爸的声音显然也压低了，听不到说了什么，拿着一方手帕按着眼角，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估计是训了佟桦，眼见着佟桦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都收敛着，气氛很是肃穆。
除了瓜果还有鲜花，显然是在祭拜什么人的样子。
这可真的稀奇，什么人能让这两人这副样子？
佟欣实在好奇，就拉着白衍往旁边的绿化带躲了躲，要知道当年佟爷爷和佟奶奶过世，这两人的表情也没见多悲伤。
白衍很听话地任由她拉着，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对，他还想更亲密一些，比如抱一抱，甚至亲一亲。
终于，佟爸他们离开了。
确认他们不会去而复返，佟欣从藏身的绿化带树丛走出来，白衍跟在后面。两人走到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墓碑前，恭敬地礼了一礼，表示自己只是路过的。
佟欣仔细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个年轻的女人，眉眼和佟桦很像，比佟桦还要美艳精致，过世时只有二十四岁。
算起来，如果这人还活着，比佟爸要小两岁，在佟欣一岁多时过世的，那碑上的日期刚好是佟桦生日的第二天，白衍在旁边小声地咳了一声，好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联系佟桦的生日，佟欣猜测那人是佟桦的妈妈，或许还是佟爸的白月光，红颜薄命就成了他永失挚爱的痛，她几乎马上就明白了佟妈对佟桦的不喜。
佟欣打量了一圈，墓地石缝里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颇有些年头的墓碑除了雨水侵蚀留下的痕迹，背阴处一点青苔和地衣都不长——佟爷爷佟奶奶的墓碑都没有这个干净。
佟欣马上失去了兴趣。
出了墓园区，回到管理处，再出了牌楼，又回到来时路过的那片松树林。
白衍想和佟欣独处一会儿，让助理先走。
两人沿着山道慢慢往山下挪，眼看着助理很快拐过转角的弯道，看不见人影了。
“佟桦是她和佟爸生的？”离开墓园压抑的环境，松林里清风拂面，佟欣放松了一些。
白衍看了佟欣一眼：“里面的那个确实是佟桦的妈妈，但不是和佟爸。”
佟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佟爸真惨，自己不是他女儿也就罢了，当年有人动手脚的错，自己这些年也没有得到过几次正眼相待，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女儿也不是他和心头白月光的，她忍了半天，最终没抵过好奇心：“那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