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忍无可忍

西葫芦炒鸡 著    2585 字     发布

  

  这个国家名叫吐谷(音:玉)浑,位于唐朝的正西,国土面积相当大,国力也不是很弱。吐谷浑的可汗名叫伏允,百国入朝来拜的时候,伏允也派人来到了唐朝入贡。伏允派来的使者来到唐朝之后,过了很久竟然没回去,让伏允很气愤。使者究竟跑到了哪里谁都不知道,也许是觉得唐朝好就赖这里不走了,也许是在半道上被响马劫跑了,再也许是找个地方把李世民给的赏赐花光花天酒地去了,反正没回去是一定的。

  于是,伏允脑门儿充血般地命令军队入寇鄯州(青海乐都),将鄯州城内东西全部掠走,满意而归。李世民很生气,派使者前去质问,并要求伏允入朝当面谈清楚这个问题。伏允不敢入朝,称自己有病,为了达到蒙蔽李世民的效果,伏允同志还写了一封为他儿子尊王求婚的信,情真意切的。

  李世民刚开始还带着些怨气,但看到伏允书信中称臣,又请求和婚,就欣然答应。于是派使者前去迎亲,尊王表示自己也有病,不愿前往,和婚之事遂罢。罢也就罢了,可这个伏允实在是不知好歹,他见李世民不做声,以为唐朝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派兵入寇兰州、廓州两地。伏允年老智弱,曾经也动摇过跟唐朝打仗的决心,但他的大臣天柱王坚决支持与唐朝死磕到底。

  天柱王表示,我吐谷浑派出去的使者都被李世民弄死了,尊王的婚事他们也不积极配合,这分明就是对我们不屑,我们能吞下这口恶气么?伏允年老,摇摇头说,不能。

  为了争取吐谷浑的觉悟,李世民亲自和其使者进行了座谈,使者回去禀报伏允,伏允不服。李世民在小轩亲自和你的使者谈话,你还不服?

  这下,好戏开演了。

  吐谷浑乃唐朝西部一大国,实力不弱,唐朝与之并无太大瓜葛,但伏允一贯以来的态度让李世民放弃了和平的希望。吐谷浑,惹恼了天下最能打的帝王,整个吐谷浑王国的军队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但是,没用。很明显没用。

  六月,第一拨人马由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带领,直接集结唐朝边境士卒,与契苾、党项两国联兵出击。

  十月初二,段志玄大破吐谷浑,追奔八百余里。吐谷浑牵羊驱马,往西狂逃。得胜之后,唐军班师回朝,李世民坐等伏允来见。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伏允同志在哪儿,反正就是不露头。其实,伏允不怕李世民,在段志玄的重磅打击下,伏允爱上了侵犯,他觉得李世民打完就回朝根本就是怕自己才不敢再追,悬军入境侵犯,这是你唐朝的错!于是,伏允晕了。

  十一月十九日,吐谷浑军大寇凉州。伏允满含微笑,等待李世民再派一帮人来打,然后自己就往西再跑八百里,等唐朝撤军就再入寇,反正李世民以仁义自居,他伏允就爱欺负讲理的!

  李世民对吐谷浑一忍再忍,到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

  不必再讲理了,十一月二十一日,李世民下诏对吐谷浑发动全面进攻。

  目的:灭掉吐谷浑。

击破吐谷浑

  

  对付吐谷浑,没有几个出色的大将是不行的。该派谁去呢?

  李靖。

  李世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然而,念头一起,他立刻把自己的假设否定了。李靖太老了,他是北周天和六年(571年)出生的,如今可是贞观八年(634年),64岁,年过花甲。出征颉利的时候,李靖就已经显现出下世的光景,如今又过几载,可以确知已经身心疲惫了……

  李世民不愿意再让李靖外出奔波,他想,靖哥在朝,出将入相,不辞劳苦,这么好的一个人,怎能在晚年的时候喋血沙场?出征吐谷浑的消息震动朝野,此时的李靖并不知晓李世民想要自己挂帅出征,他在等待。如果皇上真的想要自己去,一定会向和自己过从甚密的大臣打听自己的身体状况,比方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再比方说李靖花甲,手段如何?

  果然不出李靖所料,李世民的确向别人打听了李靖的状况。

  有人向李靖透露了李世民的想法:皇上是想用你,但又舍不得,所以一直不肯开口。李靖听言,不禁感叹。魏武王曹公有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正是李靖的感受,然而更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担负在身上的使命感。他亲自找到了房玄龄,说:“我虽老了,但还能再打。”李靖恂恂寡言,一字千金。

  房玄龄闻言,立刻转告李世民。

  李世民闻讯大喜,任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十二月,以兵部尚书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以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以凉州都督李大亮为且末道行军总管,以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以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并突厥、契苾之众击吐谷浑。五道总管全部由李靖统一指挥,向西进发,一场浩大的西征拉开了帷幕!

  然而,在大家都信心满满地踏上正途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贞观九年正月,先前臣服唐朝的党项部落眼见双方要打起来,纷纷叛唐。三月,洮州羌人在城内杀死唐朝刺史孔长秀,叛入吐谷浑。这些人的真实想法其实很简单,唐朝的实力他们没亲眼见识过,而吐谷浑经常来他们地盘儿抢个劫什么的,势头很猛。此外,如果真打起来,跟着唐朝混,他们首当其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他们叛唐。

  事实证明,你怎样粗暴地分析局势,局势就怎么粗暴地分析你。还没等叛羌的屁股蹲儿坐热,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就找上门儿来了。高甑生,中间那个字的读音是锃,锃光瓦亮,脑门儿锃亮的锃。该生是李世民幕府一偏将,生性凶猛,曾经和大老黑同志一起生擒骑着宝马的王琬。叛羌遭遇的就是高甑生,他们本想依城抵抗,却不料一天工夫就让人家给攻破了。

  高甑生乃是李靖派出的先头部队,此战打得相当漂亮。四月,任城王李道宗率领军队大败吐谷浑大军于库山。李道宗这仗打得更漂亮,直接捣毁了吐谷浑的老巢。伏允茫然不知所措,立刻下令将所在野草全部烧光,全军轻兵亡走。伏允的意思是我不吃草,也不给你吃草,我跑你追,我先吃草,我跑你不追,我还吃草。饿死你,李靖。

  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外的,为此,李靖专门召集各道将领商量方案。诸将认为,马无草就饿,一饿就坏事儿,不可深入。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可是侯君集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认为:“当初段志玄取胜,刚回到鄯州他们就又回过头来反扑。现在我们在此等候多时,却依旧没看见有任何反扑的迹象。这就说明段志玄打的时候他们上下齐心,将士可用。而今一败之后,其众鼠逃鸟散,连个侦察兵都没有,君臣相离,父子相失,取之有如探囊取物一般。现在不赶紧杀过去,将来哭都没地方哭去!”诸将无语。

  侯君集的想法和李靖的想法一致,李靖采纳了侯君集的建议。

  他将大军分为两道,第一道由自己和薛万钧、李大亮统领,为北道;第二道由侯君集与李道宗统领,为南道。唐朝大军兵分两路,南北分头去寻伏允的踪迹。伏允虽然年纪有点儿大了,但总归是个聪明人,此时的他早就溜到了两千里外的地方,就算李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