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大黄狗再次对着院门一阵狂吠,敲门声随后响起,打更人老刘头的声音传来:
“苏牧小哥在吗?葛师傅让你带上家伙,去趟张宅!”
“嗯?”
孙溪亭扬了扬眉,不解地看向苏牧。
“张老太爷前晚去世,张老爷要将尸体安放几天,请我师父看着。让我带家伙去张宅,肯定有事……帮我开一下门。”
趁着孙溪亭去开门,苏牧也顾不得冷,赶紧从浴桶里跳出来,擦了两下身子,就穿上了裤子。孙希婷和老刘头打了个招呼折返回来,不由笑道:
“苏兄你堂堂男子汉,这么紧张做什么!”
“正因为老子是爷们,才紧张你这个不穿内裤的死变态……”
苏牧在心中吐槽,穿着衣服哆嗦道:
“天冷,冻的……”
苏牧三两下重新穿戴整齐,连洗澡水都来不及倒,就开始收拾法器。孙溪亭跟进正屋,看见香案上“术道之主、智慧之神”的牌位,神情顿时凝重,问道:
“苏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鸡血,糯米……”
苏牧收拾着法器,随口应付。
“苏兄稍等,我们在张府门口回合。”
孙溪亭放下礼盒,转身出了院子。苏牧继续收拾法器……
昨晚实地勘察之后,他觉得对付僵尸,桃木弓箭用不上。符纸,朱砂则要多带一些,那只不知道是不是法器的毛笔也得带上,再带一把桃木剑防身。
最后,苏牧将衣架子上的杏黄色道袍取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顿时找到了“九叔”的感觉。
“要不要画个一字眉……”
苏牧摇了摇头,背上黄布挎包,和大黄狗交代几句后,便关好院门,去了张府。
今夜的张府十分热闹,处处挂着白布幔帐。苏牧仍然是从府外的巷子里绕道去后院,只听见妇孺的哭泣声夹杂着陶瓷碰撞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开流水席。
张府的后脚门开着,苏牧走进去就看见了熟悉的情景。大床周围的菊花更多了,葛大师端着一碗水,一边用手指蘸着水四下比划,一边念叨着什么,神情很是凝重。
“苏兄,你怎么不等我……”
孙溪亭随后喘着气小跑进来,拿出一个白布袋子,说道:
“糯米和鸡血都给你找来了,葛叔还没吃晚饭吧,这是王寡妇家的糯米凉粽,这是鸡血……”
葛大师顺手接过粽子,看向来人一脸疑惑。苏牧介绍道:
“师父,这是孙知县的公子,是代表孙知县向我们赔礼的……”
苏牧说着,接过带血的布条,皱起眉头埋怨道:
“鸡血要用竹筒装,是用来画符的,你这样粘在布条上,怎么用啊……是吧,师父……”
一身白衣的孙溪亭一脸尴尬,挠了挠头,解释道:
“小红姑娘今晚有客人,能要来这些,还是看在葛叔的面子上,将就着用吧……”
“小红姑娘……”
苏牧一愣,反应过来,一把将鸡血仍在地上,心中破口大骂:
“我靠,这特么什么鸡血啊,你俩啥关系……”
“同道中人?”
葛大师一把抄起布袋子,看向孙溪亭的神色骤然凝重,放下水碗,抱拳问道:
“请问,孙公子师从何门?”
“我靠,你们三个什么关系……”
苏牧已经无力吐槽,孙溪亭一本正经的说道:
“儒门修身秀才孙溪亭,见过葛叔。倒是家父有一位术道好友,教过我一些驱邪避讳的法门。”
“改日,一定要向那位前辈请教。”
葛大师郑重点头,看向躺在院子中间的张老太爷,沉声说道:
“死者生前怨气太重,我怕撑不过今晚就会尸变。孙公子,麻烦你把后门关上。二蛋,施展‘天罡降魔剑法’,布置一个灵域。我要开坛画符,封住这里的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