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遽然凝结。
叶子乔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会从小鱼身上听到这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
叶子乔始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关天当年的“冤案。”
容妈说赵女士不是这样的人。
唐深说他跟赵女士清清白白。
可是叶子乔却不相信，当年可是被她亲眼抓奸在床的，事实不能抵赖。
小鱼不是第一个提出来，却是第一个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小鱼是什么人？
她跟叶子乔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从小父母离异的她，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看似热情如火，实际却清淡如水。
她比谁都要理智，那理智简直让人不也相信她只是比叶子乔大一岁。
两人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仿如全世界只剩她们两个，静着连对方的心跳声都感受到心律。
小鱼向服务员招来了一杯清水，抿了一口不，似要清润一下喉咙。
缓缓开声道：
“赵妈妈从小就看着我，可以说是我半个妈妈了，在我印象中永远都是那个温柔和蔼可亲，贤良淑德的人，你说她会做出这样伤风败坏的事情，就算是你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她是这种人，听说当年赵妈妈可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的，你说，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刚被人捉奸在庆的人在床上了无生气了地昏迷两天两夜。”
小鱼一口气地说了出了心里话。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一直没说出来。
“可是……当年我是亲眼所见，是我第一次撞破的。”
谁说的话，叶子乔都可以大声反驳，偏偏小鱼的话，她没法反驳。
“亲眼所见？哈哈……”小鱼讽刺地干笑两笑，被她隐藏在私底下的阴冷的表情此刻表露无疑。
叶子乔不是没见过，只是第一次见在小鱼会对她露出这样的阴暗，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叶子乔，当年，你说，你的母亲，是昏睡了，半裸地躺在床上！”
认识这么久，小鱼第一次语气如此严肃地对视叶子乔。她也不点破，只是零星的提醒着她，
当年的事情，错漏百出，她早就有所怀疑。
当年叶子乔的态度很抗拒，她也不好再说。
现在，时机到了，她也不会有所隐瞒。
“是…是的。”叶子乔不否定。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口捶定了赵女士的罪名。
“没有那件事之前，你妈是怎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吗？”
这句一话，叶子乔和小鱼的脑海里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年赵女士带她们两个去公园野餐的事情。
那时候，叶震华的事情正是搏杀时期，她们两个小孩子整天整天的喜欢粘着赵女士，嘻嘻哈哈的，好不愉快。
她还记得那时候赵女士的呼喊声：“小乔，小乔，小心点，别跑那么快，知道吗？”
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如今想来那声音却像生了根似的不停在耳边呼唤着。
叶子乔手又不自禁地握了，那些画面，她想都不敢想，越想越生痛。
小鱼的暗示她不是没听说来，只是一直认为的这么多年的事情突然被人点破，她却难堪到把抬不起头了。
是她错了吗？
“如今，你发现了赵妈妈的病和你爸有关系，你说，当年会不会根本就是你爸一手设置出来的局？你妈当年可是没过多久就暴发病情，毕竟你不是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吗？这个时间段巧合的诡异！”
小鱼语出惊人，每一个字像从远处飘来，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叶子乔的脑海中。
叶子乔越听心越沉，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的事情。
她不是不知道小鱼在为赵女士说话，却反驳不了她。
她也太了解小鱼了，聪明如她，没有任何苗头的事情，她根本不会说，更何况现在才说。
叶子乔撞上了小鱼的视线，诚恳深切，肯定无比。
小鱼相信赵女士，在那样不堪的“事实”面前，她还是毫不理由的相信。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赵执素，可是叶子乔不行。
可是，她，赵女士的亲身女儿叶子乔却不相信她，还狠狠地推开了她。
她是看出来了，小鱼对她当年的态度是不认同的。
“我为什么当年你不说？”
而是让她“错”下去？
叶子乔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说这个问题。
小鱼睨了她一眼，这到底是谁没心没肺了！没心气的说：“说？怎么说？别忘了我也不过大你一年而已，当年你才几岁？”
十二。
叶子乔默默地在心里应着。嘴角却抿着很紧。
小鱼被死气沉觉的气氛弄得有点心烦意燥。
她刚玩回来原本开开心心的，找叶子乔出来也只是为了寻开心，没想到会触发到当年的事情。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的童年就充满了赵妈妈的身影，也是除了叶子乔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她是真心当赵妈妈是自己的妈妈。
而当年，她没有任何立场，更没有说话的余地，虽然事后她心存疑问，却不会有人支持她的说法。
毕竟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言，这些话根本不以为然。
小鱼想出去舒缓一下压抑的心情，刚站起来，拉笼一下自己的衣衫，就听到了底下传来叶子乔的带着哽咽的声音
“你说，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是我错了，我该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看着叶子乔死灰般的表情，全然没有从前的天真浪漫，满身地伤感，癫痪地背靠在椅背。
小鱼还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她在怪我吗？
叶子乔看着小鱼越走越远的背景，一阵心底苦涩瞬间涌上来。
所有的人都在怪她，连她最好最亲蜜的小鱼也不要她了吗？
隐隐地，叶子乔的眼眶好像又湿了，她猛然努力地洗了洗鼻子。
半小时后。
正当叶子乔打算结账离开时，小鱼又回来了。
“你你不生气了？”
叶子乔刚离开椅面又顿时坐了回去，两眼圆滚滚地直视小鱼。
“嗯嗯？”小鱼淡淡地应两句，坐到叶子乔的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受不了，我以前那事不会再提了，没想到会再被翻出来。“”哦。“
“好了，来给让本大爷瞧上两瞧，哟哟看我的乔儿这眼睛红着多惹人心疼。”
一眼就看出小鱼有心调动气氛，只见她刻意抛出的媚眼，一手勾起叶子乔的下巴，又恢复她那不正经的样子。
叶子乔：“”
好吧，她确实有点被她带动了，查更多的是想一口水喷过去，好让她清醒一下。
这人又发什么疯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小鱼，似乎在问，你疯了吧？
一时疯癫一时理智得骇人。
但叶子乔还是觉得心暖，或许这就是闺蜜，不管发生什么事，彼此永远不会有嗝膜。
“姐姐很高兴，我们乔儿终长大了。”
“”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吗？
叶子乔无声询问。
“咳这事，我管定了。”
小鱼清了清喉咙，说出她最终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