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像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东西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惊讶，好像它的存在就是那样合情合理，又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心里有数的。所以，我不会拿你填封印的，说不会就不会，没有一句骗你。”
小水晶碗已经满了，白衍没有再剥，他拿着叉子开始给佟欣投喂：“虽然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形。”
佟欣看着他的眼，努力分辨他话里的真假：“我之前说想和你讲的事也和这个有关。”佟欣推开了白衍的手，表示嘴里的葡萄还没有咽下：“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和你说，认识你之后，我时常做梦，梦里我穿过封印去找这个东西，然后梦里，这个东西每次都会和我说话，每次它的样子都会和前一次梦见的稍微不一样。”
“怎么会梦见它，是不是它把你吓着了？不对，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这东西。”白衍等着佟欣把葡萄咽下去，又叉了一颗给她。
“嗯，没有见过，吓着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奇怪，那天第一次见，它的反应也很怪，它像在传达一个信息，想要留在这个世界……”说到这里，佟欣停下，她轻轻抚了抚肚子：“你来，小家伙踢我了。”
白衍放下水果叉，把藤椅往佟欣的方向挪了挪，让两人的椅子并在一起，他把手轻放在佟欣很明显的肚子上，仔细感受着手掌下的体温和动静，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感觉如此美好，白衍以为话题就谈到这里了，专心地体会着和心爱的人相处的快乐。
“白衍。”佟欣再次开口。
“嗯？”
“我没嫁你之前梦见过你，确切地说，在还没认识你的时候。”佟欣平静地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是那天我本来是要订婚的，那个早晨醒来，我还和Vivian说起那个梦。”
白衍以为她开始聊另外的事情了，一脸笑意地看着佟欣：“记得，当时你一直说好喜欢我。”
他整个人都被这突然砸来的喜悦填满了：“原来你早就暗恋我了吗？还没认识我的时候就梦见我了？”
佟欣没有接这个话茬，又讲了另外一件事：“那天去医院的时候，我疼晕了。当时也做了一个梦。”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悲伤起来。
白衍毫无防备地看着她的泪顺着脸淌下，他就着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呆呆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佟欣。
这太突然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过桌上备着的温毛巾给人擦脸：“什么梦啊？梦都是反着的，医生说怀孕的人不兴哭的，不哭啊，不哭……”
佟欣捏了捏白衍手中的毛巾，声音有些不能自已：“什么啊，我不想哭。那个梦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一想起来就觉得难受。”
她使劲把泪憋回去，想努力让自己用正常声音说话，但还是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头一回做那样的梦。一想到就控制不住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