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欣没注意白衍不明显的僵硬，表情略带嫌弃地推着人：“不是说怀孕的人不能泡温泉的吗？大太阳的正浑身臭汗呢，你也不嫌……”
白衍恢复自然，顺着佟欣的意思，把人放开：“医生说了，怀孕中期泡一泡还是可以的，你要不放心的话，那我们就只泡个脚好了，这不是你说乏了么？”
带着人把采摘的葡萄称重、结帐，白衍一行人出了葡萄园，驱车十来分钟，到了度假山庄。
不是节假日，度假山庄没有人满为患，但还是显得很热闹，大堂前台正温声细语地和电话另一头的客人解释黄金周预订已满。
佟欣其实不是很想泡温泉，相对眼下在度假山庄休息，她更想在逛完葡萄园之后，回老宅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吃饭睡觉。
但白衍花了心思安排这些，她不想扫兴。
在等服务员送餐的间隙，两人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也许这个山庄的大厨手艺了得，也许今天出门活动量大胃口好，佟欣难得地比平时多吃了半碗，连往常觉得有点腥的清蒸鱼也吃了大半条。
当白衍轻轻抱着她往床上放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饭后坐沙发上看电影看得睡着了。
她把手往边上摸了摸，拉了被子一角搭在身上：“现在几点了，不然你先去泡会儿，我好困……”
声音听起来像含在嘴里似的，难为白衍还听得懂：“天刚黑，不急，我陪你睡会儿，晚点我们再去。”
等佟欣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两小时。
白衍坐在床头，拿着平板在看资料。注意到佟欣的动静，他放下平板，递了杯温水给她：“醒了？如果真的太累，就不去泡了。”
佟欣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水喝了两口，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我现在觉得精神满满，甚至可以去儿童乐园疯狂一把。”
原本微皱着眉的白衍，表情一下舒展开了，语气里微带着笑意：“那我们泡一会儿就回来。”
天气很好，私人专用的露天小池子，微澜的水面映照着近处的灯光和遥远天幕的星子。
佟欣屁股底下是舒服的坐垫，她的脚泡在水里，人还在岸上坐着，而白衍在池子里给她略显臃肿的腿按摩放松。
不得不说，白衍真的很会照顾人，怀孕后，她除了最早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引起的不适外，就只有觉得脚的负担挺大。
平时在老宅，白衍每天睡前都给她泡脚。
刚开始，她还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怀孕的人腿脚水肿得厉害，自己都觉得难看，但对方好像完全不觉得。
温泉边上的小桌上，除了泡完温泉保暖用的浴袍，还准备了花茶。
佟欣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温度，试图往池子里溜。
白衍一把给她按住了：“怎么了，是不是难受，要不要回房间？”
“我进池子跟你一起泡啊，都适应老半天了，应该可以了吧……”佟欣忽然明白过来：“不是，你真打算就让我泡温泉只泡脚啊？不是你先前还讲，问过医生这段时间泡温泉其实对胎儿没有影响的吗？”
“小心一点总是比较好的，你想和我一起泡，等生完小孩再来，不差这会儿。”揉了一会儿，白衍看她像是有些犯困，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一些，便起身打算带佟欣离开池子。
佟欣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前后加起来才十分钟：“这就不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