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没跟你讲吗？”吃惊的表情让小梅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同情，“代家主都要负责安抚封印里的东西，等你填了封印，如果得到认可，那里面的东西又会保白家六十年的安稳。得到认可后，白哥哥才会成为家主，要不了多久，白哥哥就会再娶，那时候娶的新娘子才是陪白哥哥一生的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他们说那是白家的图腾，是不可冒犯的神，我觉得倒是像吞食人命的怪物。白二叔也是代家主，以前往里填过一个新娘子，不过没得到认可。”
小梅的话，听着让人心里发凉：“白二叔说，他想再试一次，虽然白二叔已经有老婆了，前几天带了个漂亮女人来宅子里逛了一回。不过那女人好讨厌啊……”
不知想到什么，小梅又再强调了一次：“那女人真的讨厌！跟个土包子似的，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看老宅的眼神像在看钱一样，她一定不会得到认可的。你看起来应该会让那个东西满意，我还蛮喜欢你的，真可惜。”
“为什么可惜？填封印的新娘子会怎么样？”佟欣只当在听小孩讲故事，看小梅吃葡萄吃得格外欢快，又去洗了两串放果盘里。
小梅拿纸巾擦了擦手上剥葡萄皮的汁，绕过桌子，微侧弯着身，带着一脸好奇：“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妹妹她多大啦？”
佟欣觉得有些想笑，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两三句话间就让小梅喜欢了？
她往椅背靠了靠，好方便小梅摸：“四个月多了，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白二叔说，白哥哥和万家的娃娃亲就是为这件事定下来的，每一任家主都是，安抚了封印里的东西，才是真正得到认可的家主……”小梅小心翼翼地摸着佟欣的肚子，小声嘟囔着，听起来像是在跟小宝宝说话一样，“你们家就只剩你一人了，这以后该怎么办？”
小梅好像摸够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对着佟欣：“要不，我们不要家主了吧。这样白哥哥就只有万姐姐一个新娘子，万姐姐也不用填封印。白二叔也不用让那个讨厌的女人再来老宅。”
“白二叔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事情的？”佟欣打了个呵欠，昨天没睡好，她这会儿有点困了。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居然聊得还挺愉快。
小梅看她困了，说下次再找她玩，就和来时一样咋咋呼呼地走了。
兴许是白天睡了一觉，睡前汤喝多了，夜里佟欣老觉得没睡踏实，迷迷糊糊地，手搭在腰侧，睡衣下的肉软乎乎的：最近管家让人安排的煲汤真的太好喝了。
身侧传来轻微的动静，凉被掀开带起的风，让她打了个哆嗦，一下惊醒了。
白衍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像是起夜。
佟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前两天，白衍也夜里起来出去了好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夜露的凉意，好像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鼻尖好像还能闻到当时的气味。
想起那气味让她心里打了个突，白衍身上怎么会有血腥气，受伤了吗？她忍不住起身，鞋也顾不上穿，追着白衍细微的脚步声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