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决裂(2)

与你同行 著    3058 字     发布

“今天课上到这里,放学后早点回家,班长。”张老师的叫唤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喂,班长!”

“啊……喔,对。起立、敬礼!”我慌张地喊着。

“谢谢老师!”

悠和小琳道别以后,兴冲冲地跑跑跳跳到我的位置旁。“喂,班长大人。走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去探险吧!”

“嗯,好,出发。”我隐忍住心中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的东西都在书包里了,今天不用再去玩具店。我们把握时间去你说的洞穴吧!”

“嗯。”我冷冷地点头,带头往海边走去。心中一直想着要何时、用什么方式摊牌,质问这个背叛我的朋友。

“我们不要再靠近那个海边的小屋吧?”

“嗯,我们不必到小屋那边,不过得特别小心那个绑围巾的恰北北,她如果看到我们到石狮岬,真的会杀了我们的。”我回想昨天被追杀的画面,心中余悸犹存。

我们走着这几天不知踏过几遍的海滨,和昨天一样许多潮湿的砾石裸露,潮水退得很低,一定可以进入石狮洞。

目标确定以后我们的行动也十分迅速,很快就到了石狮岬。

“跟我来,我们要先绕过石狮岬,从另外一边的『入洞岩』爬到石狮岬下的石狮洞。”我解释着。

“好,你带路。”

“你帮我小心注意附近,如果有看到任何人影,赶快跟我说。”

“好。”悠用力点头。

“你看那边,那个就是洞口。”我们爬上岩石,接着贴着石狮岬的岩壁,开始往石狮洞的方向小心地四肢并用攀爬前进。岩壁上本来爬着许多螃蟹,察觉到我们的靠近以后纷纷迅速走避。

“哗啦”海浪冲击岩石,些许浪花溅到我们身上。

“哇,好恐怖啊,没抓好就会被海浪卷走了!”悠大叫着。

“叫屁啊,我昨天从上面爬下来的,那才危险呢!掉下来绝对会死掉的。”

“哇,浪又来啦,这一次又更高了!”

“哗啦”这次的海浪更接近我们。

“快到了,就在前面。”

“喔,那就是石狮洞吗?好怪喔,洞是往下的,这样海水不会灌进来吗?”悠提出疑惑。

石狮岬潮间带海蚀洞穴,退潮才能见到洞口,涨潮时没入海中。

我回想起老师桌上的照片。“现在是退潮所以才看得到洞口,涨潮的时候就会整个淹过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地方,我们是第一个进来石狮洞的。”

“要是我们进去以后涨潮了怎么办?”

“别担心啦,应该没那么快。还是说你害怕了?胆小鬼。”我终于爬到了洞口前。

“哼,哪有……”悠不服气地说。

“我这班长今天可不想罩你喔。”

“谁理你啊!”

“不怕就好,手电筒拿出来吧,我们进去了。”我望着幽黑的洞穴。

“好!”

潮湿阴冷的空气带着一股腥臭的气味从洞穴中袭来,让人感觉洞穴里一点也不会是个舒服的地方,不过无论如何都无法浇熄我们的好奇心。

我小心地踏出步伐,踩着凹凸不平的礁岩前进,许多螃蟹因为我们的接近而从洞中迅速地爬了出来。

“小心喔,地上不平。”我打开手电筒照射着漆黑的洞穴,无论洞壁还是地面都是布满凹坑的海蚀痕迹,比想象还多的螃蟹在上面栖息和攀爬,一察觉到我们的动静不是躲到深处就是往洞外溜走。洞穴看起来很深,手电筒的光线无法触及尽头。

“唉呀,我的手电筒……”悠发出敲敲打打的声音,“奇怪,怎么不会亮?”

“咦,你电池有装对吗?”我问着。

“电池……啊,我忘记买电池来装了!”

“你这笨蛋!”

“唉哟,今天没去玩具店嘛,有去就会想到了。”

“是你说不用去玩具店的耶!”我越听越生气。

“你不爽什么啦?不能用就不能用,反正你有手电筒就好了啊。”

“哼!”我对悠一肚子火,但是也懒得再跟他吵了。“走啦!”

“这里螃蟹超多的耶!多到好恶心。”悠没有手电筒,只好乖乖跟在我身后。

洞穴是往下倾斜的,感觉我们好像一路走向地底一样,越是深入越让人感觉寒冷,那股臭味也越来越明显。我渐渐发觉前面的坡度已经趋缓,空间也越来越大。

“真是太神奇了,是很大很深的洞呢!”我忍不住赞叹,再次用手电筒的光线试探着前方,忽然一块块不像自然礁石的东西映入眼中。

“那是什么啊?漂流木吗?”悠问着。

“不知道耶,看起来不像。”那些长方形的物体和旁边散乱的漂流木明显不同。我持续前进着,手电筒的光线一直在那上面游移,看不出来是什么,只确定有许多螃蟹在上面攀爬。

“有点像小船。”

洞穴的平缓处开阔成一个相当大的空间,这个空间的地面上有许许多多象是小船的长方形物体毫无规律地散乱摆放着,甚至有的已经残缺破损,有的互相交叠。但是每一个小船大小和形状却都相去不远。我数不出来有多少个小船,但是绝对有好几十不,应该有上百个吧!

扫视完这些小船以后,我改把光线投向四周与上方,整个空间略成椭圆形,四壁的坑洞礁岩爬满了螃蟹,洞穴最深处的石壁上大概二楼高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洞,似乎是一个狭小但深长的小洞穴。

“这真是太酷了!”悠的声音在洞穴中共鸣着回音。

我走向最近的一个小船,从灯光下勉强可以看出那不是真正的船,比较象是个船型的木头箱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越是接近箱子,那难闻臭味就越明显。

“这是箱子耶,到底装什么的?”

“难道是宝藏?”悠兴奋地问。

“不知道耶。”我摸着小船,潮湿的木头本来好像涂着颜料或是漆,不过已经剥落了。小船上缘象是盖子,但是被用钉子钉死,根本打不开。

“你看,这边有刻字。”随着悠的指示,我注意到靠近“船头”的地方有雕刻著文字,不过也因为海水侵蚀变得很不明显。

“上面是什么……欧洲的『欧』吗?第二的字应该是太阳的『阳』。”我勉强看出上面两个字。“果然和那个什么欧阳家有关呢!”

“会不会是欧阳家藏在这里的宝藏?”

“所以才会说是什么『圣地』不让人靠近吗?”我想起昨天被追杀的情形,难道是为了保护宝藏。

“哈,太酷了,让我来……”悠爬上小船打开书包拿出一把铁尺,开始用力挖着上面的钢钉。

在洞穴里待这么久,又湿又臭的空气闷得我很不舒服,海浪的声音传入洞穴,在整个空间嗡嗡共鸣。

“好了没啊?弄不开就不要弄了,我们去看看别的,然后赶快离这里吧。这个洞我越待越不舒服。”我抱怨着。

“钉得好深喔。嘿咻……”悠拔出了第一根钉子,“再接再厉!”

“快一点啦。”我不只身体,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好啦,快了……啊!”悠为了拔钉子让身体呈倾斜姿势,然而当钉子忽然被拔出来的时候,他一时重心不稳,从小船上跌下来!

“小心!”与其说我接住悠,不如说我被跌下来的悠压倒,一起跌在地上。“唉哟,好痛喔!”

“呜……”悠在我身上低吟着。

“快起来啦,我快被你压扁了,底下的石头刺得我好痛!”

“我也很痛啊!”悠开始挪动身体,离开我身上而靠坐在小船上。

“真要命!”我也坐起身,身上衣服都被地面积蓄的海水濡湿。再次拿起手电筒检查自己和身边的状况。悠跌下来的时候书包也整个翻了过来,东西掉了满地:书本、铅笔盒、玩具、弹弓,还有一封封信纸,“咦?”

好眼熟,那不是我交代悠给小琳的情书吗?难道悠他……

手电筒的光线从散落一地的东西中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张蝙蝠侠的面具。

“啊,糟糕!”悠发现我注意到他书包里的东西,发出了心虚的惊呼声。

“悠,你……”那天早上悠因为擅自进入教师休息室而受到惩罚,中午我就遇到那个带着蝙蝠侠面具的孩子,他引导我进到教师休息室,害我第一次在全班面前被惩罚。“那天骗我进去教师休息室的是你?”

“那个……”悠的支吾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一件件事情在我的思绪中串联起来,愤怒则一点点往上攀升。

“你这个浑蛋!”我生气地站起身,手电筒的光线照射在悠脸上,他举起双手交叉挡在眼前。我毫不留情地对他怒吼:“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是明明知道我喜欢小琳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放我鸽子是为了跟小琳约会!为什么要背叛我?”

“谁理你啊!”没想到悠用更大的声音回应我,整个声音在洞穴中共鸣着。“你可以喜欢小琳,我就不能喜欢她吗?早在知道你喜欢她之前我就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