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找个时间去趟医院才行。
心中寻思着，按了抽水的开关，‘哗啦’一声，修赋荣看着打着旋转往下落得水流愣了神。
叶逸九借着打压正张家的借口来儒城，是为了对付成厉，那成厉悄悄来儒城，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成家发现我在儒城了么？
久久没说话的安易大概感觉有点憋，心中问修赋荣；‘那个成厉又是什么人？你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
‘额。’修赋荣飞远的思想被安易拉了回来，淡淡回应道：‘成厉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成家之子，归国四子之一，在京城的地位和五九一样。不过他为人狡诈，雷厉风行手段很辣，不是善类，无所顾忌所以能力上可能稍高五九一筹。’
‘你这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不过看你和那个五九的态度，这个成厉是你们的对头？’
‘商业里面的事情，尔虞我诈的，成王败寇，哪个又不是对头呢？’
安易有点不耐烦；‘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懒得问，还是拳头好，直来直去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整天打打杀杀的，你是不是正常女人？’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说我是不是正常女人？’
你不问正好，我还懒得说话呢。
挺奇怪的，修赋荣发现自己每次和安易话说到最后，都会以互怼的模式结尾。
‘话说，你到底尿不尿？’
这话倒是提醒修赋荣了，自己来厕所是联系五九的，不尿一点门外的郑龙会不奇怪吗？但是看着干净的便池，想到早上安易霸气的扒裤子还大喊大叫蹲着尿尿的景象，鸡皮疙瘩不由起了一身，感觉自己还能憋一阵再尿。
算了不尿了，郑龙问起来的话就说自己又感觉尿不出来好了，看看能不能借口去趟医院找一下关叔叔。
‘瞧你那怂样，一个大男人尿个尿都磨磨唧唧。’
修赋荣决定不理他，打定了主意打开门。郑龙正对立镜面站在自己格挡的门外，手中香烟烟雾袅袅，却久久没见他吸一口，显然也在愣神想着什么，好像并没有在关注自己到底有没有小便的迹象。
那还是换个借口去医院吧。
松了一口气，修赋荣走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洗着手。
一边的郑龙侧着脸看过来：“在里面和别人联系完了？”
修赋荣手一顿，茫然迎着看过去：“郑警官你在问我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郑警官说笑了，我能跟谁联系呢？手机都被派出所收走了，里面又没人，再说我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也不用在警官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吧？”
郑龙回过头去，吸了一口烟：“你说话也不再阿巴阿巴了。”
修赋荣挤了些洗手液在手上来回摩挲：“真的哎，我还真没注意，可能是我刚刚被张有钱刺激的吧，心急之下突然就好了。等下出去要好好感谢他一下。”
郑龙没有说话，吐出一个烟圈出去，看着烟圈慢慢扩散，消融。
“公共场所不能吸烟的。”
“厕所里一般没事。”郑龙又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慢慢扩散，消散：“我去查了那个‘饱了团’工号为110250的外卖员了。”
修赋荣的手在哗哗哗的水流下面来回洗搓，也不抬眼：“你说的那个外卖员是谁？和我无关吧？我今天也没点过外卖。”
“上午在大黄鸭广场救人的那个外卖员，就是穿着这个工号牌的外卖服。”
修赋荣甩着手，往吹干机前走过去：“郑警官，您说的是上午那个外卖侠吗？您记性真好，工牌都记得，就是说您找到他了吗？”
郑龙叼着烟，因为烟雾有些熏眼睛，他不得不微眯起眼睛看着修赋荣：“我找到那个外卖员了，但是外卖侠救人的时候，他那时候正在对面的一栋高楼上送餐不在场，也有客户和大楼里的监控给他证明。他只是暂时把工服放在单车上而已，现在他的工作服也丢了。”
自动吹干机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烘烤着修赋荣湿漉漉的双手。
“这么说那个外卖侠是拿着别人的衣服救人的吗，那好可惜，看来郑警官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外卖侠本人呐。”
郑龙摁灭手里的烟头，随手一弹，丢在垃圾桶里：“你说我一脚下去的话，能不能把你连人带门踹到大厅里去？”
修赋荣抽出纸巾擦拭着指缝之间的水汽：“那可不行，正对着厕所的大门就有一个摄像头。而且外面还有满屋子的宾客和看热闹的人，郑警官作为一个堂堂儒城刑警队中队长，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个殴打嫌疑人的名声吧。更何况我这小身子板，也经不住那么一下的。”
“果然心思缜密，我想自打上午从踏入派出所之后，我的每一步就在你的计划之内了吧？”
修赋荣将手中用完的纸巾一层层叠的方方正正，走到垃圾桶旁边，置于正上方，一松手，那块方正的纸巾也落入了垃圾桶内，潮湿的纸巾掩盖了烟头最后一丝烟火气。
“郑队长这话什么意思？”
“你在派出所里故意而为之，让我对你产生好奇心，然后你借着我对你的好奇心，将你带出派出所来参加寿宴，又借着我将你要离婚的事情传播出去，引来好事者围观，让舆论给势力的周家施压。”
郑龙又点起一支烟，继续说道：“在门外媒体记者面前示弱博同情，然后又借我的身份提高你的存在感。进了寿宴，在张家步步逼婚的情况下，你又让我这个司法机构的人警告张有钱重婚罪名。之后更以我的司法身份给张家施压，甚至在玉山金松阁上做文章，多次提醒大家注意这个东西的名贵性，导致张家站得越高却摔得越惨。”
郑龙吸了口烟：“真是环环相扣，步步踩点。”
“顺势而为之，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有郑队长说的那番能耐？”
“你这是承认了？”
修赋荣摊开双手：“我承认什么了？这些都郑警官您说的，我可啥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