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药，吃了之后药效发作便会浑身无力且失去知觉。
但是傅羽并不会有这些症状出现，今天在傅家的时候就验证了，至于原因她也不清楚。
现在的她实在是太饿了，就算是馒头被下了药也得吃。
那馒头又硬又干，吃完她就觉得有些困了，本来就是又饿又累的，此时填了肚子，困意来袭。
“……小姑娘？”那妇人又出来了，她轻声喊了几声，也没见傅羽有半点的反应，当即就朝着店铺里招呼，“快来！”
此时夜色正浓，街道上空无一人，整个小镇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有个别人家才会有微弱的灯火光。
随着妇人的招呼，一个男人从店里摸出来。
“可惜瘦弱了些。”男人看着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流浪猫的傅羽，评论了一句。
他伸出手，要将傅羽抱起来。
没料到，傅羽那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男人愣了一下，这刚吃了蒙汗药的人还这么精神？
妇人也惊了，提着煤油灯凑过来，惊疑不定，连忙讪笑道：“小姑娘，夜里冷，要不先进来暖暖身子？”
傅羽站起来，朝妇人笑了笑，“好啊。”
见她毫不费力站起来了，夫妻两对视一眼，都不敢确定傅羽是真的吃了有蒙汗药的馒头。
进了门，妇人拉着傅羽的手，笑眯眯问道：“还饿吗？锅里还有点粥。”
傅羽摸摸肚子，认真点头，“饿。”
夫妻两对了一下眼色，一道去了厨房，妇人拿出所有的蒙汗药，犹豫了一下，全都倒进了锅里。
男人都来不及阻止，这要是吃了太多醒不过来怎么办？
“没事的，你看她吃了常人的量啥事都没，多一点死不了。”妇人的手有些抖，将粥倒出来，她将碗递给男人，“你去。”
“我……”男人刚想拒绝，妇人就瞪了他一眼。
男人端着那一碗粥出来，还没有到跟前，傅羽就闻到了浓烈的气味——蒙汗药的。
这到底是放了多少？
“就只有这点粥了，应该还没坏，你试试？”妇人很是期待看着她。
傅羽面无表情接过这一碗都有些变色了的粥，这味是真不好闻。
“谢谢。”傅羽也就只是犹豫了几秒，屏住呼吸喝了几口，差点没吐出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口腔之中蔓延，说不上是苦涩还是别的，有点恶心……
妇人见她咽下去，有些急切问道：“感觉如何？”
傅羽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劲头，“有点难吃。”
妇人有些失望，都放了那么多的蒙汗药，怎么吃了的人还一点事都没有？
难道她买的是假药？
“可能坏了，我来看看。”妇人接过那碗粥，搅拌了一下，凑近了闻了闻，两眼一翻，差点就当场倒下。
傅羽的嘴角微微扬起，抿了抿唇，扶住妇人的手臂，“夫人怎么了？不舒服么？”
男人的反应也快，一手接住碗，一手扶住妇人。
“妇人您别死了啊！”傅羽浮夸喊了一声，动作熟练掐了一下妇人的人中。
好一会，妇人才逐渐清醒，手脚都有些疲软，但见那碗又到了傅羽的手中，连忙站直了身子道，“这粥坏了，给我吧别吃坏了肚子。”
傅羽依言。
虽然还挺饿的，傅羽看着那碗粥，感觉有些可惜。
倒了粥，没一会妇人上楼去给傅羽找了一件破旧的棉衣，再加上一条薄薄的毛毯。
递过来的时候，傅羽再次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棉衣上的味……像是馊了十多天的饭食。
“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了，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一下。”妇人又拿着席子出来，铺在了一个角落。
傅羽道：“谢谢你，这样就好了。好人终会有好报的。”
妇人讪讪笑了笑，上了楼。
总比在外流浪的强，傅羽心想，也不计较那旧棉衣有多大的味，更不去计较地板是又多硬。
来到这里之后，她当真是对一切都不计较了，能活着就是万幸。
她闭上眼，不敢完全睡过去。
楼上，那夫妻两在低声商量。
“这明天该不会还要给她吃饭吧？”男人很不满，他们本就不是多富裕的家庭，只是能够吃饱穿暖，同情心这玩意着实是太奢侈了些。
“等她睡着了，咱们再动手。”妇人当然也是不愿意继续投喂，“先将她绑起来……”
合计了一会，两人也先去睡了，等到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妇人摇醒了男人。
该干活了。
绳子，手帕，这些都准备好了，两人才蹑手蹑脚下了楼。
傅羽的双眸在黑暗之中掀开了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