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选择

挡车的螳螂 著    2554 字     发布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普凡伸手向那些定格的物体摸去,依旧有着实体感。抬眼望去,周围目之所及的地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犹如在看着一幅画。

  难道这是死后的世界?我的时间就定格在了我死亡的一瞬间?

  “不用担心,你当然没死?”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极远却又极近。茫茫渺渺,听着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却比卢西亚圣堂的钟鸣还要摄人心魄。

  “谁?是谁在和我说话?”自己心中的疑惑被不知何来的声音回答了,普凡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我也是你自己。”随着那充满空灵的声音徐徐传来,一个削瘦身形从虚空中慢慢出现,青黑色衣裳,披散着长发,无风自动,看似平平无奇却又感觉浑身上下光芒万丈。每一个动作都安静祥和却每一步都能把时空踏出涟漪,身形也就是正常成年人的身高,但却就好像看着一片看不见底的汪洋,望不穿的苍穹,不,更是万千的世界,无垠的宇宙……,不尽的威严却又让人心生祥和,无穷的神圣但是显得素朴馨雅。

  左手负着金色长剑,剑身点点星芒犹如宙宇璀璨星辰。右臂一枚隐着蓝光的三角盾样的防具,浑厚古朴,无法化却的沉稳威严。

  虽然近在眼前,但是任凭普凡怎样努力,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却感觉这人好熟悉,尽管第一次见面,然而感觉好像一直认识一样。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不见来人的嘴动,空灵的声音已经在普凡脑海里响起:“我不是谁,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你可以说是我救了你,但是也也可以说是你救了你。”

  这人是在说绕口令?虽然普凡很想吐槽,但这种气氛下连自己都觉得诡异。

  “当然不是在和你说绕口令,我只是在和你说实情。”

  ……

  普凡默然,这人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么,是你冻结了时间吗?”

  “没有,我只是定格了这有限空间内,相对无尽的一瞬变化,没有人能够冻结时间。空间可以无限大,时间也可以无限长。只要有空间存在,就有时间不停的流淌,想要冻结时间,神,也不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普凡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他说的每一个词自己都懂,但是这些词接在一起,这人到底想说明什么?

  “神?这世间真有神?咱可以聊聊我可以听得懂得东西吗?”

  那个人周围空间涟漪依旧无声波动。

  有没有神,那需要你自己去证实。那么,现在,能把六芒给我吗!

  “为什么,我可以拒绝吗?”

  你可以拒绝,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留下六芒,以后你将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会失去你所珍惜的很多很多东西。

  你知道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只是我所看到的过去。

  那么,在你所看到的过去,我把这硬币交给你了吗?

  这取决于你现在的决定。

  你只说了我把六芒交给你后能避免很多的失去,但是你能确定我把六芒交给你后,你所说的那些我失去的东西都不会再失去吗?

  所以你会留下六芒?

  对,我要留下他!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选择!我想选择我自己的道路,哪怕我现在知道了这条道路未来很凶险,可能会失去很多很多我所珍惜的,但是,重要的是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道路不需要其他人来颐气指使,我清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那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都说六芒是诅咒之币,但是我不信,不知道为何,我喜欢它的气息,贪恋它的温度,我要让它不再成为诅咒的代名词,不让再有人因为它而失去生命,重新定义它再世间的价值!

  即便是你明明知道你现在的能力远远不够?

  既然不够,我会努力,让自己最终能足够!如果到最后依然不够,那我也要努力成为最后因为拥有它而死去的最后一个人,不会让它再成为别人的诅咒!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自己的道路。

  我明白了,谢谢你!

  你明白什么了?唉,你别走啊,你救了我好歹让我知道我你是谁吧?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再回答,在圣洁绚烂的光芒中,一步踏入了虚空,普凡感到炫目,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再睁开,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东街铁匠铺门口,打铁炉火烧的正旺,黝黑的铁匠甩动他那浑圆粗壮的臂弯挥汗如雨的敲打着手中的铁器,旁边猝火的热气呲呲呲地蒸腾起团团白雾,吆喝叫卖的小贩,或行色匆匆,或散目漫步的,或三两勾肩搭背的行人,小孩的哭闹,妇人的抱怨,繁扰纷杂触目而来,哪里还有什么定格变化,隔世而立的神秘人?

  仰头看天,普凡吓了一跳,明明进城的时候早市还没结束,只不过眨下眼睛而已,鹅黄的夕阳已薄西山……这都是傍晚的光景了,那么自己之前的时间哪里去了?再一次回忆起刚刚那个跟自己要六芒的神秘人,再怎么努力,普凡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一想到刚刚差点就死了,普凡心身又激灵的起来,赶紧躲起来,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安全!

  不管安不安全,反倒肚子更饿了,虽然之前好多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看着天边的夕阳,已是一天没有吃东西是事实。

  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抓了几件衣服,扔下几枚银币,来不及跟小贩讨价格,飞也似的钻进巷子里,好在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这个城里‘拿’东西,哪里有几颗草,哪家狗不爱吃肉包子他都铭记于心,干这行两个要点绝对不能少,一是快,眼快手快跑得快!二是熟,路熟物熟地形熟!很快就摸到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小角落,摊开新衣服看过去,然后懊恼的拍起脑袋——走得急拿的都是女性的内衣长裙……

  正纠结着,突然想起来那些人好像靠着六芒找人而不是靠穿着,但这么走出去不是更醒目?一咬牙,抓起长裙就从头顶套了下来,虽然尺寸明显偏大点,——那是中老年尺码!尽管里面还穿着自己的亚服,但依旧显得不伦不类,但也比之前自己的衣服,一咬牙,抓起了头巾就把自己包了起来。

  走出巷子,四处张望感觉没危险,普凡低着头一手紧紧抓着头巾,快步向最近的吃食店走过去。一路疾行,正庆幸没人认出自己,没浪费自己这身打扮所花费的心思,一直手却搭在了普凡的肩膀上。

  普凡身体的肌肉瞬间紧绷定在了原地,刚刚也是这样,后面有人他一回头却是看到了一把寒凉的刀刃划向自己的脖颈,而且还是慢动作,那更是种煎熬,现在还是不回头吧,至少临死前不用受那份煎熬。

  “普凡,是我。”对方显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琳蒂娜?感觉又是一次的死里逃生,普凡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居然真的是你,你这打扮也太怪异了!”

  是啊,所以我更怪异,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琳蒂娜指了指普凡手腕的那个青色护腕,你都打扮成这样了,还在乎把这个藏起来?

  好像是真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去后山等大家一起吗?,他们呢?”

  边走边说吧,琳蒂娜把帽檐压了压,总之现在先保护好自己要紧。

  普凡嗯了声,撸下护腕跟上琳蒂娜的脚步。

  你知道吗?你的四弟,勒沃特,不丹很强,而且很可怕!